「本文来源:深圳特区报」■ 张倩1917年1月9日,蔡元培正式走马上任北京大学校长,并发表就职演说,也即那篇赫赫有名的《就任北京大学校长之演说》,讲述改革思路“抱定(求学)宗旨”“砥砺德行”“敬爱师友”,阐明大学性质“大学者,研究高深学问者也”,强调学生职责“大学生当以研究学术为天职,不当以大学为升官发财之阶梯”。
这篇言简意赅的演讲词看似平和,实则却无异使北大师生“洗心革面”,重塑新生今年热播的革命历史题材电视剧《觉醒年代》正是以当时人在北大的陈独秀、李大钊、蔡元培为主角,展现了100多年前中国先进知识分子以及青年学子追求真理、燃烧理想的澎湃岁月,讲述了觉醒年代的社会风情和人生百态,引发无数当下青年的强烈共鸣和一致点赞。
蔡元培之所以在100多年后的今天圈粉无数,仍然有如此非同寻常的影响力和感召力,除了时人所说的“蔡氏本以前清名翰林,游学法、德各国新旧学识,俱极精深政府畀以斯席,可称得人”的特殊身份和资历外,其人格力量尤为重要。
正如蔡氏学生即当代著名哲学家冯友兰所言:“他得到学生的爱戴,完全是人格的感召……”作为校长,为了改变北京大学昔日“声名狼藉”的恶名,还青年学子一个安静舒适的求学之所,蔡元培可谓鞠躬尽瘁为了聘得贤能之士,他折节下贤人,踏雪“三顾陈舍”,终于打动陈独秀应允北京大学文科学长一职;为了大力提倡新文化,他还敦请李大钊、胡适等新文化运动健将走进北大登台授课;同时为了保留优秀传统文化,他又鼓励刘师培、辜鸿铭、黄侃等保守派国学大师与新文化运动旗手们同台授课。
一时之间,北大校园里的新旧学派之争,你方唱罢我登场,好不热闹,蔡元培的“兼用并包之策”也因此成为教育界的一段佳话蔡元培视学生如己出,可谓有求必应,事必躬亲,小到饭堂伙食,大到人生选择,都能打理得妥妥帖帖。
五四运动期间,为营救被捕学生,他连夜奔走呼告,请求释放学生,多方打探斡旋,甚至不惜以命相拼,终于将学生安全带回;作为学长,他待师友亲如家人,书中有段细节最能佐证:李大钊初到北大任教,每每为师友和学生慷慨解囊,因此每月工资到手不久便所剩无几,以致家人的日常生活开支都难以维持,蔡元培了解之后,嘱咐北大财务科每月从其工资中扣除30块大洋暂存蔡处,得空再将这些银元送至李夫人赵纫兰手中,以保证其家人正常的生活用度。
杜威评价蔡元培说:“以一个校长身份,而能领导那所大学对一个民族、一个时代起到转折作用的,除了蔡元培外,恐怕找不到第二个”正如《蔡元培的留欧时代》作者叶隽所言,蔡元培之所以能脱颖而出,成为世人永远铭记的北大校长,实则是多方因素使然。
作者试图通过蔡元培这一个体,进而考察那个时代的精英人物在大时代背景下应变的可能出路和方式这种细节关注和问题意识,既有对学术史的补缺纠偏之效,也有理解现代中国精英人物的别样线索功能作为一代教育大家,蔡元培一直是学界研究的重要主题,坊间流传的有关蔡氏研究的著作主要有高平叔的《蔡元培年谱》,蔡尚思的《蔡元培学术思想传记》、周天度的《蔡元培传》以及高平叔主编的《蔡元培全集》等,上述著作都是从蔡氏生平事迹和思想脉络的视角展开研究,对其重要的留欧经历都未做详细论述。
叶隽这本《蔡元培的留欧时代》的出版,填补了这一研究领域的空白本书以严谨的考证、生动的语言,再现了蔡元培的留欧时代,其中既包括从柏林到莱比锡(1907—1911)的留德生涯中发生的种种趣事,诸如对德国教育的关注、通过接触德国文学艺术而得到的精神熏陶、游览风物而形成的修养和底气以及异国谋生的艰辛、求知入学的艰难、为稻粱谋的不易等;也涵盖从巴黎到图卢兹(1913—1916)的留法故事,其中既有在科隆布、蒙岱寂等地辗转流离的求学生涯,也有与法国学者的交往、开辟华法教育会和勤工俭学的事业,乃至为华工编写《华工学校讲义》等。
相比较蔡元培日后在中国近代史上的赫赫事功,其早年的留学时代不太为人关注,也较难发掘出材料以恢复历史场景作者通过对蔡元培留学因果的蛛丝马迹之探寻,对其选修科目的条分缕析,对其异国踪迹的如影随形,试图尽可能在一定程度上复原历史现场,让激荡时期一代大家的觉醒之路如在眼前。
“戊戌变法”失败后,蔡元培深感清廷政治改革“无望”,断然辞职离京辞掉翰林公职后,蔡元培坚定“救国必以学”的信念打算出国求学,几经周折都未能成行,最后只好自筹资费,等待机会,这一等就是十年不惑之年的蔡元培,终于踏上梦寐以求的德国求学之路。
初入柏林,蔡元培本欲入柏林大学,但因入学门槛需提交蔡氏无法提供的中学毕业证而未能通过,后转入莱比锡大学,师从德国著名心理学家冯特以及著名史学家兰普莱希特等多位学界大师,博采众长,并成为歌德、费希特、莱布尼茨、瓦格纳、尼采等时代精英的校友。
正是有留欧期间的细心涵泳,也才有其日后出任北大校长时的指挥若定和圆满成功蔡元培的留欧经历仿佛就是为日后出长北大校长而做准备1916年9月1日,远在欧洲求学的蔡元培接到一封特专电文:“国事渐平,教育宜急现以首都最高学府,尤赖大贤主宰,师表群伦。
海内人士,咸深景仰用特专电敦请我公担任北京大学校长一席,务祈鉴允,早日归国,以慰瞻望启行在即,先祈电告”这是一封敦请蔡元培归国执掌北京大学的特专急电,这段电文出自当时的教育总长范源濂之手虽然在治教风格上蔡氏(高等教育重要论)和范氏(基础教育重要论)的主张迥然不同,但是从中不难看出其对蔡元培人望品格的肯定和推重。
面对这份电文,蔡元培起初犹豫不决,但作为觉醒年代的知识分子,他认为自己有责任接受这份带有挑战性的邀请也因此,方才有了本文起首的那一幕 2021-09-11 00:00:00:0109226501他得到学生的爱戴 源自人格的感召/enpproperty2021-09-11 00:00:00:010922650content_1092265.html1他得到学生的爱戴 源自人格的感召/enpproper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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