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TA的光芒#在湘西深处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有我深爱的“她,“她”是我的阿妈(阿妈是苗族人对母亲的称呼),家中排行老大,阿妈还有俩阿妹,不幸的是外公因突发急病早世,留下三人随着外婆生活,养活全家人的担子落在外婆一人肩上,当时8岁,读二年级的她百感交集。
放学回家后,便站在窗前,晚霞洒在了她的身上(她的家正对夕阳),向着阳光深呼吸一口气后,便跑到外婆面前说:她决定辍学回家帮忙,外婆并没有任何回应,沉默一会,转身回内屋
第二天鸡刚打鸣,外婆就拿起以往编好的竹背篓,叫上阿妈出门干活,就这样开始,背篓伴了她一生,背篓里有装不完的稻谷蔬菜、猪牛屎粪、柴火、煤矿等等,背篓天天像胶水一样粘着她的后背,陪伴着她成长,整个家就这样纯朴的生活过了18年。
直到18岁后她嫁给我的阿爹(阿爹是苗族人对爸爸的称呼),这时的背篓里装着的是小时候的我和几个兄弟姐妹,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她叫我帮她洗后背,化了脓的血水粘着她的衣服,一道道的旧新疤痕呈现我眼前,至今难以忘怀。
我们长大后因生活所迫离开山里到城里工作,我记得小时候她经常对我说:“一定要好好读书,山里的小孩除了读书别无出路,一定要多读书”,后来我长大了我才知道,我们四兄弟姐妹的学费和生活费都是她背矿挣来的,几兄弟姐妹长大后在城里工作,想接她去城里生活,她说没有文化过不惯城市生活,在山里自在些,时常我回家看望她时,皱纹爬满了她的脸,青丝变成了白发,粗糙又破烂手,她满脸笑着迎我回屋,出门时可能我都没想到有那么一幕,如韩愈是诗中那样“白头老母遮门啼,挽断衫袖留不止”。
如今,她老了,只有“背篓”日日伴她,我想可能背篓里装着就是TA的光芒吧!